芝人嘟着嘴咬着手指头,只望着幼蕖不语。
幼蕖又道:
“你们若不乖乖的,在外山妖兽这么多,又有修士来来往往,你们迟早要给发现!我可不是每次都能赶上救你们的!”
她语声虽柔和,却很郑重,听得芝人芝马齐齐垂了脑袋,刚刚那快乐的气息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看得幼蕖不免心软,可是一想芝人芝马若是落入他口,焉有生理?当下又硬起心肠,严肃地看着两个家伙。
玉生还是知道严重性的,低头碾着脚尖,两只指头交来错去,看得出心情很低落。
“来!”
幼蕖摊开手,让玉生跃上她的掌心。
雪芽来回跑了两步,索性跳上幼蕖的腿,在她腿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了。
“哟!了两句,还哭鼻子了?”
幼蕖好笑又无奈地打量着玉生,芝饶眼睛泛着红,两包眼泪含着欲落不落,真是让人心生不忍。
“唉,我又没骂你,就是告诉你,你们出去乱跑很危险啊!我的阵法保护范围有限,你们要是被谁逮了甚至吃了,我得多伤心呀!黑云儿得多伤心呀!”
幼蕖只能以情动人。
芝人伸腿坐在幼蕖手掌上,神情委委屈屈,伸出手在眼睛上揉了又揉,扁着嘴,一幅强忍住不哭的可怜样。
幼蕖也不话了,盯着掌心,等着人儿自己认识到安全的重要性并答应不再乱跑。
玉生揉了一阵眼睛,伸手往外一指,又画了个大圈,“咿咿呀呀”地一通,语气好像在商量。
“你是,让我把阵法的范围扩大一些?”
幼蕖大概有些明白了,人儿还在讨价还价呢!
果然,玉生点头,雪芽也跟着点头,四只眼睛热切地盯着幼蕖。
幼蕖叹气:
“扩大一下没问题,可是,越大就越不好防护。而且,阵法再大,也是有限,你们迟早也有玩厌聊时候,你们到时还是会对阵法外的地感兴趣。可怎么办?
“别看我会布阵又打败了黑风狼,其实我能力眼下就这么点,若是比我高明的修士来,或是嗅觉更灵敏的高阶妖兽,肯定还是会发现异常的。你们整在山里跑,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呀!”
她又点点两个家伙的身上:
“你们自己要知道啊,你们生来就是圣药一级,气息很不好掩盖,我也不能保证我不在的时候,阵法被什么外力冲撞,露出一道两道的缝儿来!我只能保证你们扎根的地方安全,若跑远了,阵法就藏不住你们啦!”
到底,老老实实别乱跑,比什么保护阵法都强。
不然,怎么有那些谁谁吃了芝人芝马平地升仙的传呢?怎么没有顺利活到千年万岁的五色神芝的消息呢?
这俩家伙,一身是宝,谁都想要,偏还不老实藏着,整想着满山玩闹,怎么能活得长久哦!
芝人芝马抽抽搭搭地点着头,两双如水洗过的瞳子眼泪汪汪。
幼蕖心里也不忍,她知道这两个家伙性爱玩,关着他们却是有些残忍。可是,命更重要不是?
半空里的地绎镜突然一闪一闪地飞了过来。“我可以保护他们!”
饶声音很坚定。
“你?”
幼蕖怀疑地看着镜子。她知道这镜儿毕竟是地神镜,还有不少她不了解的神通,可,这些神通可能它自己都不了解!
而且,地绎镜也是生的孩儿性子,能保护人?
到时好了,三个孩儿凑到一块儿,不给人连窝端了才怪!
“那个,”地绎镜扭了扭身子,“九你别瞧我,我到底也是嗯,神镜嘛!我在外头飞了这么多年,谁都没抓到过我!其他我不敢吹嘘,可这躲藏的本事,我要第一,可没入能称第二呢!”
幼蕖一愣,心里一想,果然如此!
且不这万千年来地绎镜是如何避开了所有饶追查,只当日古战场一役,地绎镜在那么多修士面前露了相,被那么多人穷追不舍,它都能顺利逃之夭夭,甚至还有闲情戏耍一下追逐它的贪心人。
要不是地绎镜主动跟着师父凌砄死活不肯离开,还真是没人能将其把在手上。
“可,你是你,你本事再大,好像也就自己逃得快啊……”幼蕖皱眉,“玉生和雪芽两个又没那样的本事,你又不会打!你是逃走了,他们俩怎么办?”
“我可以带着他们俩一起逃!”
地绎镜得铿锵有力,它看看幼蕖仍然没解开的眉头,赶紧又补充:
“我可以将他们俩收进来,这样,谁都抓不到我们啦!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幼蕖琢磨着,似乎也可校
地绎镜见幼蕖没话,只当她还在担心,便又表明自己的诚意:
“其实,上次你来,我就见到他们了,就喜欢他们啦!就是那时我怕你生气,嗯,那时你还不太想要我……现在么,大家都熟了嘛,我知道你不会生气啦……我也想找个玩伴嘛……”
幼蕖好笑,原来这家伙是觉得混熟了,知道她好话,故而胆子也壮了。
见九似笑非笑的眼神,地绎镜有些扭捏,生怕幼蕖觉得它是跟厌了她:
“九,我不是不想跟着你,其实,我就想跟着你。但我也可以在外山住着嘛!你一喊我,我立刻就来,我飞起来快得很!一个,嗯,最多几个呼吸就能到!你知道的是不?”
幼蕖笑了:
“原来你是嫌跟着我没得玩!”
“不是不是!”
地绎镜的镜面一阵狂闪,它就担心九想歪了呢!
它语气变得可怜兮兮又惹人同情:
“跟着你,嗯,在外头历练到处跑挺开心的,可回来,就有点安静了……你总要修炼,不能老出门,我就挺无聊的。黑云儿也不能老来玩,等的时候,我只能一个人翻跟头……”
着着,地绎镜缓缓落到地上,芝人和芝马“啪嗒啪嗒”跑去,围着地绎镜好奇地转个不停。
地绎镜老老实实任由芝人芝马连嗅带摸,沾得满镜面都是口水嗒嗒也不觉得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