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渐行渐远,杨渊站起活动了一下四肢,并无不适。
规则在哪里呢?杨渊四下查看。
这个房间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,倒是精致华贵。
可是太可疑了。
哪一个富贵人家会让自己未出嫁的女儿去招待一个陌生人呢?
而且还是眼盲的女儿,不怕受人欺负,不对,恐怕这个聂白已经处处受人欺负了。
吃饭也是聂白自己前去,没有仆人相迎,这在富贵人家已经很能明问题了。
杨渊在桌上茶杯底找到一张折叠的纸条,连忙打开来看。
【盲女聂白】
1.请不要可怜聂白,她是一个骗子
2.如果聂白提出请求,千万不要答应
3.聂白没有叔叔,如果有人自称是聂白的叔叔,请立即大喊吸引周围饶注意
4.聂白很听父亲的话,请不要干扰父亲对聂白的教育
……
围绕着聂白的规则?看来聂白是这个地方的重点,杨渊暗想。
只不过,聂白确实满口谎话,她自己叔叔去镇上求药,由规则看来也是假的。
杨渊收起规则。
这时窗户却被敲响,一张纸条被推入。杨渊赶忙过去拿起,谁知那张纸也是一张规则。
【夫君】
1.你是聂白未成亲的夫君
2.请爱护聂白
3.请告诉聂白的叔叔,聂白很想他
4.只有聂白的妈妈爱她
……
又来?这两张规则矛盾了呀。关键点在于外面给规则的人是谁?
杨渊站起想要开门查看。
却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,窗外那人便闪身消失了。
“笃,笃,笃……”竹棍敲击在地上的声音渐渐传来,杨渊连忙打开房门。
聂白站定在门前,放下竹棍伸出右手,想要推开门,却落了个空,重心不稳便要摔下,被杨渊稳稳扶住。
聂白两边脸颊变红,赶忙收起手站稳,慌张道:“兄长为什么要来这里,应当好好休息才是。”
杨渊看着聂白左手提着的食盒,心中感慨不已,来去不过十几分钟,恐怕这饭她自己都没有吃上。
杨渊让开路,想要将聂白扶进房间,聂白却慌忙拒绝,拿起竹棍摸索着走了进来。
杨渊叹了口气,坐到了桌子前。
“这饭是我家厨子的手艺,可好吃了。”聂白边笑着边打开食盒,将菜一盘盘端了出来。
四菜一汤,都是寻常家常菜。聂白齐齐摆好,将筷子摆在桌上。
接着便摸到一张凳子坐在旁边。
“快吃吧兄长。”聂白笑着。
杨渊看着人畜无害的聂白,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饭菜。
他的脑子里始终环绕着一句话。
【聂白是骗子】
这顿饭,会不会是一场骗局呢?
杨渊试着夹了一点,放进嘴里,咀嚼几下后,悄无声息的吐出。
聂白却并未察觉,她只听到咀嚼声,便询问道:“兄长,这饭菜可合胃口?”
杨渊看着她,不出话来,刚刚那一口菜,已经让他口舌如针扎般刺痛,麻木不已,口腔里尽是血腥味。
“兄长不合胃口吗?”聂白见杨渊不话,也听不见动筷声,急急问道。
“不。”杨渊勉强张口道:“不知白吃了没有?”
聂白一阵脸红,他怎么叫自己名呢?
“回兄长,白已经吃过了。”聂白回复道,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。
“你这……肚子吃饱了也会打嗝吗?”
“不是……白刚刚吃过了……”聂白辩解道,闻着饭材香气,肚子又“咕”了一声。
“唉,白你这肚子好像不听你话呀……”杨渊打趣道。
“兄长莫要取笑。”聂白脸红道,“我是等兄长吃完饭菜后,收拾收拾桌面再去吃。”
“哦,那你去吧。”杨渊摆摆手。
聂白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自己哪里还有饭吃,只有这一份,杨渊吃了就没有了。
看出了聂白的窘迫,杨渊看着这无法下嘴的饭菜,计上心头。
饭菜有毒,这是肯定的,
“唉,这饭菜甚香啊。”杨渊故意感叹道。
聂白没有话,肚子却“咕”了一声。
“可惜兄长我大病初愈,没有胃口。”杨渊又道。
聂白耳朵动了动。
“这饭菜浪费可惜,虽然不能享用,但如果有人能在我面前吃尽,也算是一饱眼福。”杨渊笑着。
聂白没有动,却悄悄咽了口口水。
“可惜,可惜。”杨渊着向床铺走去。
聂白听着杨渊走向床铺,过了莫约一会儿,没了动静。
“兄长,兄长?”聂白轻声叫道。
见没有回应,聂白心翼翼的摸过筷子,来不及擦拭便夹菜往嘴里送去。
不一会儿便吃干抹净,打了个嗝。聂白摸索着收起饭菜,擦净桌面。来到杨渊床前。
“兄长在此休息,千万不要到处走动,以免惹上麻烦。”
“父亲有事让白前去,晚饭时再来照顾兄长。”聂白轻声道。
罢,聂白便摸索着出去了。
杨渊站在桌子前默默看着这一仟—他刚刚只是在床边发出了一些声音,接着便悄悄回来了。
聂白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郑
现在聂白要去找她父亲,这正好是自己出去的机会。
在等待一会儿后,杨渊推门出去了。
门外是仅有一棵孤树的院子,地上落叶枯黄无人清扫。
院子旁开着一扇门,门的那边却是人影绰绰。
唯独这里那么冷清。
杨渊听见门那边的人群爆发出激烈的欢呼。他赶忙走出房间,打算去看看。
杨渊走出院子,感觉身体一滞,心头弥漫上一股不好的感觉。
杨渊转头看去,身后不过是一面墙——那个院子不见了!
又是幻境?
前面的人群按着一个躁动的男人,面容看不清楚,却极为邋遢。
“放开我,放开我!”男人挣扎着,却被家丁们死死按在地上。
“别动!等老爷处置你!”一个家丁厉声喝止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杨渊逮住身旁的人问道。
旁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是谁啊?我怎么没见过你。”
“我?我是那个……就街头那个……街头那个谁的表弟,这里不是招工嘛,我就来了。”杨渊含糊道。
那人一愣,脸上浮现出思索的神情,随即恍然大悟一般道:“哦!你是杨婶表弟对吧,她跟我提起过。”
“对对对。”杨渊点头如捣蒜。
“你刚来有所不知。”那人一脸八卦的表情,“我们这儿,有个疯子。”那人努努嘴,意思是被按住的那个人。
“他老是散布一些奇怪的言论,什么姐还活着之类的。”
“老爷被他搞的很是心烦,头疼病都复发了。”
“这不刚抓住,要拿他去让老爷问罪呢。”那人细细介绍来,杨渊也明白个七七八八。
“你这姐,不会是聂白吧?”杨渊试探着问。
“没错。”那茹点头,表示认同,“不对,你怎么知道姐的名?”
“我就是知道。你别管。”杨渊摆摆手,“不知阁下大名?”
“我叫陈兴。”
杨渊疑惑的想着,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?想不起来啊。
自己肯定听过。
陈兴看着杨渊,露出诡异的笑容:“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?”
杨渊犹豫了一下,:“在下杨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