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右侧是华盈盈,这个周后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却不话,只是紧紧的依偎在他的肩头。
身前还站着肖雨相、次花丛、凤舞、风雪帅和于红阁五个人,他们显出很恭敬的样子看着他。然后,就是他的妹妹李不静和陶花雨。
李煜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,他想用手掐一下自己的大腿,但是手却被一双温润的手紧紧的握着,那是柳蝶衣的双手。柳蝶衣道:“李郎,一别十年,你还是回来了。还记得我们这些人吗?红尘里我们总是相遇。”
李煜茫然的点点头道:“为什么我又回来了?”
这时,陶花雨道:“你是李轻风,当然就还要回到这里来。你想知道今后的事情,所以老婆婆就把你送到我们这里来了。”
李煜伸手摸了一下胸前,那块祖父传下来的七彩神玉还在,据这块神玉是当年先祖李隆基从西域敬献的贡物中挑选出来的,这块神玉每到夜深之时,都会发出七道神光,把一切照如白昼。他看着陶花雨疑惑的问道:“莫非,花雨姐姐知道一切?”
陶花雨慢慢的点点头,然后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,这才幽幽的道:“其当然是知道的。他们,”陶花雨回头指着肖雨相等五人道,“你封了他们做忠勇伯,他们出自草莽而封侯拜将,自然要为你舍生取义。只是大江之上,就是他们的藏身之所啊!”
李煜看向肖雨相等五人,只见他们虽然神情黯淡,但是他们脸上的坚毅丝毫也没有改变。
陶花雨继续道:“你的蝶衣妹妹,已经陪在你的身边多年,只是她命薄,不能陪你到死。所以,她就先来和我们相会了,还因为你和华盈盈妹也有一段生死之恋,故而现在她陪在你的身边,也让你有所慰藉。”
柳蝶衣和华盈盈紧紧的偎依在李煜的身边,两双妙目深情的看着他。李煜也紧紧的抱了一下她俩。
“不静妹妹此后没有了消息,你也不要惦记了。总之她是也跟着我们的。”陶花雨到这里停下来,看着李煜,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道,“也真是为难你了,你本是个寄情山水的人,却要为了南唐的国事奔忙。”
李煜黯然,他真的喜欢在山水间徜徉,而不愿为了国事操劳,何况他也没有经纬地之才,这几年来真的已经殚精竭虑了,还是没有保得住下,那赵匡胤已经了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”,看来大宋过饮马长江,迟早是要挥军直下的,那时的南唐将灰飞烟灭。
“就到这里吧。”陶花雨走过来,抚摸着李煜的脸庞道,“我们百年前在桃花山相遇,那也是定的缘分,这块七彩神玉,你要好好的戴着,那么我们后会有期。”
陶花雨的话音刚落,李煜只觉得他们的身影,在一片忽然起来的雾气中,缓缓的变淡,再变淡,然后就一点影子都没有了。他站起来,伸手很想抓住,但是却只抓住了一片片浮云,还有渐渐消失的笑脸。柳蝶衣和华盈盈在最后,她们两个饶脸上带着一道泪痕看着他,让李煜潸然。
李煜忽然一惊,就醒来了,原来这些还是在梦郑看看大殿上,已经是漆黑一片,没想到这一醉,竟然过了四五个时辰。身边温香软玉,是周后。看着周后俊俏的脸,李煜禁不住俯下身,在她的脸上和唇上吻了一下。
站起来,李煜走到大殿门口,殿外的太监和宫女看到他出来,一起下跪。李煜轻声吩咐的他们,把大殿的烛火全部都点起来。不一会儿功夫,大殿上已经是烛火通明,周后也醒了,坐在榻上,看着李煜道:“这次,你终于好好的休息了几个时辰。
李煜正要话,忽然有人在殿外道:“陛下,宜春王和五位忠勇伯在殿外求见。”
李煜听到这句话,马上道:“宣!”
李从谦带着肖雨相等五人,从殿外走了进来,一起跪倒在地,李煜马上伸出手道:“众位爱卿,快快平身。我这几个月来,一直很想你们。你们终于回来了。”
李煜马上叫人摆上宴席,他知道这六个人一定是还没有回家就来他这里了。
宴席摆起来后,李煜坐好道:“众爱卿,咱们先喝三杯酒,让我为你们不辱使命的归来接风。”
李从谦向上行礼道:“皇兄,我们出使大宋,没有得到大宋皇帝的允准,实在是有负生圣命,不敢当你的接风之酒啊!”
“九弟什么话来。我已经听了你们的事,在那大宋的金銮殿上,你们不卑不亢,陈述了表彰,也让那赵匡胤知道我大唐还有忠心耿耿的臣子,也有誓死一战的决心,让他不敢觑江南。”李煜喝干一杯酒,六个人也喝了,李煜这才继续道,“虽然,现在南汉已被灭,宋军陈兵汉阳,对我虎视眈眈的,但是他大宋对我仍然有所顾忌,不敢贸然的兴兵,这是九弟和肖、次两位爱卿的功劳,难道不值得我为你们接风洗尘吗?”
完,李煜又喝了一杯。六个人也喝了之后,李煜又接着道:“如今下,以大宋独大,我们都是国,迟早都是大宋刀俎上的鱼和肉。吴越和闽国早就与大宋国暗通款曲了,他们献上了印信和名册,还有国土,被灭我看也只在旦夕之间了。然而,可恨的是他们借着大宋的威风,不断的袭扰我边境之地,不但强抢,而且还掳掠边民,尤其是抓了我们很多的妇女和轻壮。是可忍孰不可忍啊!”
李从谦道:“我这次回来,在芜湖见到皇甫老将军后也听了这些,所以我把凤舞等三人也一起带回来,我知道皇兄用得着他们。”
李煜点点头道:“九弟知我也。咱们且喝了这第三杯酒,然后听我。”
所有人把酒喝干了,李煜放下酒杯道:“我欲对吴越兴兵讨伐,不知道你们以为如何?”
肖雨相道:“陛下,讨伐吴越可以震慑这些国,臣以为是。”
凤舞大声道:“陛下,臣早就要带兵去征讨吴越和闽国,只是碍于大宋对我虎视眈眈,故而暂时不能派出大军去讨伐它。如今,陛下有此想法,那是再好不过。”
李煜道:“我想亲自带兵去,把吴越好好的教训一下,让他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!”
肖雨相马上站起来,躬身一礼后道:“这个,臣以为不可。自古君王不涉险地,国不可一日无君。陛下如果轻涉险地了,一旦国中有变,则势必难以收拾。”
次花丛跟着道:“陛下,征讨吴越不需你亲往,只需派遣大将统兵,我等五人愿替陛下出征。”
李煜听他们这样,想了想道:“不涉险地,我也是知道的。现在,汉阳陈兵数十万,大宋国对我的威胁其实更大,但是想起先祖东征西讨的威风,我感到惭愧。”
李从谦道:“皇兄何必惭愧呢?刚才他们的在理,君王不涉险地古已有之,如今咱们还是有能征惯战的将军可以用,所以我也认为皇兄要坐镇京城,这样也是运筹帷幄之症决胜千里之外的雄才大略。”
李煜道:“明日早朝,我就下旨,由皇甫继勋统率常州、润州和芜湖的兵马,再让肖爱卿等调京城附近几个州的精兵五万,即日就可以开战。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吴越,如果兵锋尚可时也要打击一下闽国,让他们都知道,虽然大宋我们谁都惹不起,但是想狐假虎威的欺负我们,那也要好好的掂量一番!”
六个人一起站起来,对着李煜躬身行礼道:“我等定然甘愿驱使!”
周后看到他们喝酒正欢,知道今夜他们定然又是不醉不归,所以在旁边指挥着宫人们热菜烫酒,她坐在李煜的身侧,听着他们豪情讲着如何兴兵讨伐吴越和闽国之事。
眼看着月亮越升越高,他们也都醉了,李从谦才站起来带着肖雨相等人,向李煜告辞而去。
李煜心中高兴,自他继位以来总是在大宋强大的威胁之下心心的,这次终于可以大展神威,派出南唐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马,要好好的征讨吴越国。他心中恨恨的想到:这一战必打,如果任由这些蛮夷效果不断骚扰,则我大唐的雄风何在?也好叫那赵匡胤知道,如果你非要用强,我也只能玉石俱焚!
周后轻轻的站在李煜身后,伸出手环住他,在他的耳边轻声道:“你今很高兴,也让我开心。我能想到如果大军开动,那吴越国,肯定抵挡不了我们大唐军队。”
李煜笑道:“那是当然,虽然我们现在不比当年盛唐时期的威风,但是对付这些国,我们还是有必胜把握的。”完微微的晃了一下,知道今高兴,喝的又多了,于是转身把周后揽在了怀里,看着她的绝世容颜。
周后看李煜似有沉思之样,知道他这时一定是又文思如涌了,于是轻轻推开他,在案几上铺开宣纸,又把砚台里倒上了水开始研磨,取过一只毛笔放好。
李煜看着周后妙曼的身姿,走到案几前,提起笔,再不做多想,填了一首《菩萨蛮》:“蓬莱院闭台女,画堂昼寝人无语。抛枕翠云光,绣衣闻异香。潜来珠锁动,惊觉银屏梦。脸慢笑盈盈,相看无限情。”
在他最后一笔落下后,周后脸上红晕满颊,娇羞的 道:“愿与君生死相伴,愿与君上人间相随。这人间有多少人羡慕我们啊,我很喜欢和你相偎相依。还记得白居易的长恨歌中最后四句:在愿作比翼鸟、在地愿为连理枝,长地久有时尽、此恨绵绵无绝期!”
这正是:为求平安已卑微,奈何宋主不许为;三军发动讨吴越,春秋之际乱世催。(请关注第七十七回:战长江五伯损,大军压境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