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好从斯芬克斯甬道通过,但四人也不能就此停滞不前。
少女思索片刻,道:“我记得卡纳克神庙和卢克索神庙是沿尼罗河而建的,我们可以走水路,而且我们出现在这里应该并非是毫无缘由的。
虽然不管是卡纳克神庙还是卢克索神庙,都没有明确地指向哈特谢普舒特,但是假如我们现在所在的神庙是卡纳克神庙的话,我们刚刚经过的方尖碑就是哈特谢普舒特所命人建造的,而这条斯芬克斯甬道亦然。所以线索大概率还是在哈特谢普舒特身上。”
何满听懂了:斯芬克斯甬道是那位名为哈特谢普舒特的女法老建造的,而刚刚他们看到的方尖碑也大概率是。
何满:“那我们现在去找造船的材料?”
初弥摇摇头:“不用,我有办法。”
大概是因为少女身上有一种能让人轻易信服的力量,何满和何渊都没有怀疑少女的话。
四人避开狮身人面甬道往建筑外走,期间何渊问了一句:“其实刚刚我们也可以派一个人走到甬道里,看看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没这个必要。”赛缪尔直接否定。
何满见自己哥哥被这么直接的反驳,有些不满:“为什么这么?”
赛缪尔掀起眼皮瞥了何满一眼:“你以为为什么要走水路。如果要去卢克索神庙,绕开这个甬道不就行了。傻子才会特地从水路走,又不是可以不费劲地漂过去。”
何满:“……”这人话好欠啊。
对着大佬一口一个甜甜的姐姐,对其他人就一口一个傻子,要不要这么双标。真的好像那种电视剧里皇帝身边目中无饶侍从啊。
不过他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所以,他们不是要去卢克索神庙吗?
初弥捏了捏少年的手,示意他先不要话了。她怕他们这个没多坚固的联盟被他这张嘴散了。
少女解释道:“哈特谢普舒特女王殿在尼罗河的西岸,卢克索神庙和卡纳克神在尼罗河的东岸,我是打算去女王殿,所以需要坐船过去,如果绕尼罗河走过去,会费很多时间。”
何满:“姐姐你连女王殿在哪里都知道?!”
初弥颔首淡淡道:“看的书比较杂。”
何满:这是看的书杂吗?这分明就是一个移动的百度百科呀。
赛缪尔有些不满:“姐姐是你能叫的吗。”
何满退后一步:“不是吧哥么,你这都要吃醋啊。”这心眼不要太。
赛缪尔紧紧抱住少女的腰,像一个被侵犯了主权的兽类,竖起了他的毛发。
他警惕地盯着何满,眸底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杀意,显然不管是男是女,一旦有想和少女亲近的苗头,都会被他当作情担
少女朝何满微微一笑:“没事,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。”
何满“哈哈”两声,摸了摸头道:“大佬,我喊你大佬就校我哥也是。”
不能放松警惕啊,虽然那个少年迄今为止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和哥哥的事,但是她可不能忘记他可是上过红名榜,且现在还是杀戮榜上排名第五的玩家。万一惹到他,命不保啊。
何渊:虽然但是,他一个三十多岁(指死的时候)的和妹妹一个二十七岁的(指死的时候)叫人家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大佬真的合适吗?
她这年龄,和他以前带的研究生差不多大吧。
想了想何渊还是道:“初同学,那我们在过河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?”
初弥抬眸,眼神有点复杂:“你这么喊我,总给我一种被导师叫的感觉。”
虽然她导师年纪要比何渊大得多,但是这种慈爱又带着点指导性的语调,是真的很像啊。
何满忍不住笑了出来:
“哈哈哈,我哥以前确实是带过一届研究生。不过第二届还没开始复试,我和他就因为地震来到了这里。
想想还是不甘心啊,我的博士毕业论文都写好了……爸妈都不在了,不然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伤心。”
到这里何满没有再继续下去,只是她眼底的遗憾确是十分明显。
初弥听到那句“爸妈都不在了”愣了一下,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的父母了。恍然间那些儿时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中,竟然异常清晰。
但少女只是恍惚了一瞬,又迅速从回忆的旋涡中回到了现实。
她认真地看着何满,道:“学位不是一切,也不是你知识的终点。你在这里学到的知识,我想并不比那一篇论文包含的知识少。而且只要你愿意,你可以永不止步地学下去。”
何满怔住了:“……你的对。”她曾经一直为一个博士学位而努力,为获得父母以及其他长辈的肯定而努力,现在却突然有些释然了。
她其实一开始选择去读博,其实是因为对相关专业知识热爱,而非外界对她的肯定。
只是后来在那一句句“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”“整科研科研的哪有时间谈婚论嫁”“再不结婚就要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”“什么时候毕业啊万一不能顺利毕业岂不是白读”的否定中,她也逐渐迷失了方向。
后来,她总觉得,只要自己顺利博士毕业,就能证明自己选择的一切是意义的,自己并不是只有选择结婚生子这条路才有价值,自己的智力水平、专业能力并不比其他同龄的异性差。
而到那个时候,这些否认的话就会消失了,她也就能获得父母长辈他们的理解和认可了。
可是,这些话真的会消失吗?
不,只要这种思想的人还在,这些话就会永远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