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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章 王对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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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参见陛下!”

所有的兵将都朝着空中那道金色身影单膝下跪,而为数更多的民众之中,更不乏虔诚地伏跪在地者。

慕寒平静。

他知道,灭江王才是人心所向,而自己和自己的母亲,才是他人眼中的罪人、叛逆。

灭江王笑容温和,立于虚空俯瞰着慕寒。

他没有释放威压,但慕寒却看到了他眼中蔑视与不屑。

那,是看着蝼蚁的眼神。

“石苍,既然来了,何不现身?”灭江王淡笑,声音却是如波浪一般传遍了整个九龙城。

唰——

慕寒没有看清,当他意识到时,一道黑色人影,已是站在了慕寒和灭江王中央。

慕寒瞳孔一缩。

“大长老……”

当初大长老在信中,宗门决定将自己驱逐,但他个人会帮助自己。可即便如此,慕寒也没想过今日大长老会对上灭江王。

大长老不知道雾王和济苍王是自己的后盾,他也许只以为自己孤身一炔在了慕寒身前。

慕寒明白,大长老老了,哪怕大长老再强,也不会是一州之主的对手。州主,正常情况下,在此州就是无敌的存在。

慕寒都懂之事,大长老不会懂吗?

而且,大长老不是一个人,他是青剑宗的大长老,他背负的,还有青剑宗的未来。

可就算这样,他依旧选择了站在了灭江王的对立面。

“慕寒,放心。”大长老头也不回地道。面对灭江王,他感到了磅礴的压力。

灭江王笑了,一身金袍熠熠生辉,恍若凌大日。

下一瞬,他眼中杀意涌动,森寒的声音让所有人如坠冰窖:“既然如此,那今日便以你石苍之血以祭我儿!”

话音落下,一金一黑两道人影飚射而出,于半空厮杀在了一起。

没有任何的波动传出,那是因为灭江王犹有余力地将一切波动镇压,否则九龙城会在顷刻间覆灭。

水州最强的两个存在,厮杀在了一起。

慕寒很想“大长老,雾王和济苍王很快就要来了,您别战了”。

可……他们不是还没来么?如果大长老不战,又有谁能阻止灭江王?

空中,有鲜血滴落,震荡虚空。

慕寒眼神一颤。血,有大长老的气息。

不知多久之后,两人分开。

大长老重重地向地面砸落,堪堪稳住身形,咯血不已。而灭江王泰然自若,金袍整洁,仿佛不曾出手。

慕寒看向大长老。此时的大长老黑衣残破,气息紊乱。

“石苍,你老了。”灭江王负手而立,淡淡笑道。

他看向九龙城的百姓们,道:“今日,本王欲诛杀水州叛逆——青剑宗大长老石苍,以证我水皇室威严!”

慕寒脸色一变。

“灭江王威武!”

“杀了这些叛逆!”

“杀了他们!”

无数百姓暴喝出声。

慕寒看向母亲。

慕母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:“寒儿,他饶意见我不在乎。我只知道,你的本心是正确的吗?如果是的话,我自是无碍。”

慕寒轻声道:“是,我没错……”

可慕寒知道,从此刻开始,水州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。而大长老,也因此被牵连。

大长老目光之中怒意汹涌:“苍无眼,让你灭江做了这水州的州主!七皇子之死,本是咎由自取,当我石苍不曾回溯时光?!灭江王,你过分了!”

“过分?呵呵……”

灭江王的笑容渐渐收敛,冰冷的杀意布满脸庞:“在水州,本王即是。本王宣判你有罪,你便有罪!你们,是我儿之死的罪魁祸首。在水州,本王要杀你,谁能阻本王?!”

“本王,便是水州的意志!”

随着灭江王的威压覆盖整个九龙城,,黑了。

艳阳高照转眼变成乌云压城。

无数人噤若寒蝉。

王者一怒,必有血光之灾。

然而,就当灭江王即将出手之际,他眼神微变,朝北方望去。大长老也是身形一震,向北而望,看见了那无边的正在临近的青雾。

漫青雾压迫而来,占据一方空。

慕寒心头一喜。

雾王,来了!那么,济苍王呢?

灭江王脸色不善,冷然道:“雾王,滚出水州!”

雾王冷笑一声,气息爆发,镇压九龙城:“可笑!哪怕你师父左江王在世,都不会如此与我话!”

“哼。”灭江王冷哼一声,袖袍一挥驱散所有雾王的威压。

“水军,疏散百姓!”灭江王冷喝。

灭江王冷冷地看向雾王,道:“雾王,你来作甚?”

“受人之停”雾王淡笑,低头看了一眼慕寒。

灭江王的视线低移,亦是落到了慕寒的身上。

“一个青剑宗的弃徒,值得你雾王出手?”灭江王淡淡问道。

还不等雾王回答,灭江王又嗤笑了一声:“雾王、青剑宗?呵呵,莫不成你雾还惦记着千年前的事?……那是青雨剑吧?原来如此。”

灭江王的声音渐渐森冷起来,让地平添三分寒意:“可惜,就算你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。石苍,还是要死,你要救之人,也逃不出我手!”

“一个雾不够,若是加上我呢?”

随着淡淡的笑语,一道黑色身影从无边青雾中走出。

灭江王瞳孔一缩。他不认得济苍王,但从后者的身上,他感受到了王的气息。

“难怪,我没有察觉到跨州的波动,原来是一王渡州一王镇压波动!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……”灭江王眼神冷漠。

九龙城上空,王者对峙,大战,一触即发。

无数人战栗地看着这一幕。

九龙城边缘,淡淡的光膜缓缓产生,护住了九龙城。

护城大阵——九龙大阵。

强者之战,不涉及无辜百姓。

当九龙大阵成型之时,三王不约而同出手,溢散的元气,让风云搅动。

……

慕寒搀扶着母亲来到大长老旁边。

“大长老……”慕寒在大长老面前喊出的这个称呼的时候,他突然觉得时间久远。明明不到一年的时间,却让他恍若隔世。

是啊,这一年他经历了太多。走过的路,看过的人,见过的事,甚至比他前十八年经历的都多。

先前大长老被灭江王打伤,但此刻已是好了不少。

大长老看向慕寒和慕母,轻轻笑了笑,道:“我没事。”

“雾王,雾州之主……济苍王,苍州之主……”

大长老抬头,望向无尽虚空之上与灭江王战斗的那两位,语气复杂:“没想到,在我眼中的死局,被你破了。”

“多亏有两位前辈相助。”

慕寒笑了一下,问道:“大长老,雾王和济苍王有胜算吗?”

大长老沉默了一下,道:“难。雾王初入二阶,济苍王一阶,我也是。虽然灭江王晋入二阶,但在水州,没有绝对的实力碾压,他败不了。而且……”

大长老顿了顿,道:“他肯定还有手段。”

“我再回复一阵。一炷香后,我助你杀出九龙城!”大长老沉声道。

慕寒握了握拳,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
突然,青雨剑微微一震,在大长老和慕寒惊讶的眼神中,朝高空飞去。

……

雾王和济苍王一前一后夹击灭江王,交手之后,短暂地分开。

“不过如此。”灭江王冷冷道。

以一敌二,他甚至占了上风。

雾王不语,忽然眼神一动。

“青雨剑!”

青雨剑悠悠飞来。

雾王一把握住青雨剑,哈哈大笑。

“好!”

雾王随意挥了几下青雨剑,凌厉的剑光贯穿际。

伴随着雾王的笑声,转瞬之间,他的气息再强三分。

灭江王眼神更加冷漠。

雾王战意沸腾,豪放的笑声响彻九:“雾青雨,一如当年!”

漫之雾,是雾王的领域。

而此刻,在这领域里,竟有一滴滴青色的水滴凝结。

下雨了。

绵绵青雨朝着九龙城坠下。

雾王持剑斩向灭江王。

他再与济苍王联手,两人渐渐地压制了灭江王。

一段时间后,灭江王冷哼一声,宏大的声音响彻。

“地加持!”

灭江王气息攀至巅峰,隐隐间,竟有逼近三阶王的趋势。

他的气息,再度压过了双王。

局势又胶着了起来。

……

慕寒低头,看向刑场四周蔓延至四面八方的无数水军。

“母亲,要走了。”慕寒牵住了母亲的手,温柔笑道。

慕母慈祥地笑了笑:“寒儿,不要见血。”

“好。”慕寒点头。

水军是无辜的,他们受灭江王之令,但本身并无过错。不用母亲提醒,慕寒也不会下杀手。

“走!”大长老暴喝一声,双掌拍出,镇压一切列阵境。

“看来还是需要我啊……”未曾撤离的公羊明气息内蕴,来到慕寒身边。

公羊明为慕寒开路,列阵之下,哪怕高阶元尊亦是在公羊明手下撑不过瞬息。

“好强!”慕寒感叹。

当初公羊明带着慕寒从水州前往雾州时,在那官道之上,慕寒就见过了公羊明的实力。但那时的他,不过初入元士,眼见和感知都不如现在。

可哪怕慕寒现在达到了元师,他依旧觉得公羊明深不可测。

当然,这是好事。

慕寒松了口气,心中有喜意出现。

雾王和济苍王拦住了灭江王,大长老镇压了水皇室的列阵境封侯,公羊明在前方替自己一路横推,而一些漏网的兵也对慕寒造不出威胁。

一切,都表明了杀出九龙城不是问题。

只要出了九龙城,前方便是一路坦途!

高空之上,灭江王一掌震退济苍王,迎向雾王之时淡淡地瞥了一眼往九龙城外杀去的公羊明和慕寒,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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