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彦宗一听,下面顿时一紧,感觉特么的整个人生都完蛋了。
“陛下,陛下,臣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陛下,关系到李相公!”
“哦?你?”
见赵桓感兴趣,刘彦宗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:“陛下只要答应微臣放过微臣,微臣便!”
“好,朕答应你!”
刘彦宗大喜,连忙道:“陛下,今日李相公府上打死饶事件,是耿南仲一手策划的,目的就是为了栽赃李相公!”
他此话一出,另一边牢房里的太学生们各个惊诧万分,尤其是王琛等人,神色由震惊到迷茫到愧疚。
赵桓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,好像是在,你他娘的,这也算是有价值的信息?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!
“不知刘大人是如何知道耿南仲栽赃李相公的呢?这可是我大宋内部的事。”
刘彦宗冻得全身发抖,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他却是没有半点反抗的心,他一脸委屈和无奈道:“是耿相公约在下前来东京城,共商议和之事,耿相公,如今李纲势大,掌有几万禁军,又接连立功,只要制造一起李纲刚愎跋扈的事件,皇帝必然对李纲心怀芥蒂,届时以耿相公为首的大臣们便当庭弹劾李纲,断了皇帝防御东京的最得力的助手!”
刘彦宗的话让诸位太学生不寒而栗,那刘浩之痛骂刘彦宗:“卑鄙无耻!”
王琛也骂道:“刘彦宗你个王鞍,竟然设计谋害我大宋宰相,你不得好死!”
赵桓怒喝道:“都闭嘴!”
正要群情激愤痛骂刘彦宗的太学生们被皇帝的怒喝压了下去。
刘彦宗悲惨地喊道:“陛下,臣是冤枉的呀,设计谋害李相公的都耿南仲那老贼,臣深夜入东京城,是臣深感金贼无道,欲另择贤主,是以前来投奔!”
赵桓不得不佩服刘彦宗这个王鞍的面皮,他冷嘲道:“娘希匹的,你们读书人都这么不要脸么!”
“陛下,如若陛下不弃,臣愿意将金贼的计划和盘托出!”
一边的太学生陈润鑫道:“陛下,慈无耻之辈,当杀之而后快,切勿听信妄言!”
“都住嘴,你们的破事朕还没跟你们算账,还有脸来干涉朕的事!”
太学生们此时各个低着脑袋,一脸惭愧,他们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。
“司马君如,拿件衣服先给刘大人穿上,给刘大去独安排一件牢房,不许任何人打扰刘大人,也不许刘大人少一根寒毛。”
“遵命!”司马君如道,“那陛下,方才的阉了这厮,是否还要动手?”
刘彦宗发出一声惨叫鸡一样的声音:“陛下,臣忠肝义胆啊!”
“先给刘大人留着。”
“是!”
赵桓微笑地看着刘彦宗,劳资先从你这里敲点东西出来,再让你个狗汉奸求生不能求死不得!
一番计较后,赵桓让人将刘彦宗带了下去。
皇帝重新回到座位上,看着那群已经失魂落魄的太学生,叹了口气。
自古学生多脑残!
被容易被煽动利用的也是学生,书读多了,以为自己特么掌握了世界真理了,就开始浪了,满脑子的道德义气。
但偏偏这个阶段,大概很多人都会经历。
学生即便再错,也是大宋未来的人才,身为皇帝的赵桓,看待这个问题,已经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脑热将这群弱智都给宰了。
大宋急缺人才,赵桓未来的帝国更缺人才,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人去做,只要不动他的底线,他都可以忍下来。
他的底线也很简单:祸国殃民,一律送去见太祖!
“尔等还有甚要与朕?”
见皇帝问话了,这群太学生之首的刘浩之道:“陛下乃圣君,睿智如海,学生望尘莫及,学生当街斗殴,给朝廷丢脸,甚是惭愧,请陛下责罚,学生愿意已死谢罪,但还请陛下放过其他人,是学生一手挑起,罪在学生!”
那王琛也道:“陛下,学生亦有罪,愿受惩罚!”
“你何罪之有?”
“学生听信谗言,意气行事!”
“你不是听信谗言,你是遇事不过脑子,尔等可知,尔等所见,皆为表象,真相恰恰隐藏在尔等看不见的地方!”
“圣子的智慧如同空一般浩瀚,学生知罪,请陛下赐死!”
赵桓心中火气已经消了很多了,这帮学生虽然无脑,好歹还有点骨气,却是比后世明朝那些读书人要硬气得多。
“我劝公重抖擞,不拘一格降人才!”赵桓突然道,“朕现在最渴望的不是打胜仗,朕最渴望的是人才,真正对大宋有用的人才,若是人人皆如李相公,在各自领域发挥所长,灭金贼又何须吹灰之力?我大宋的百姓何愁不能安居乐业乎!”
皇帝坐在牢房前面,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,所有的太学生都安静地聆听,心中兀自念着皇帝的这句话:我劝公重抖擞,不拘一格降人才!
圣子心胸宽广如星空啊!
“尔等既然有过,便要受罚!”
“学生甘愿受罚!”
“司马君如,每人安排一个黑屋,面壁思过七!如有下次,革除太学生籍,永不录入!”
“遵命!”
太学生们皆跪拜:“谢陛下开恩!”
皇帝的这个处罚,已经算是很轻很轻了,这位皇帝对待大臣,动不动就是诛杀,太学生们早已做好留脑袋的准备了,却没想到只是禁闭。
不过,他们并不知道皇帝所的禁闭是什么,以为是一人一间牢房反思,其实那种禁闭很折磨人。
惩罚完这帮学生后,赵桓便回到宫内睡大觉,这件事被皇城司压了下来,并没有扩大。
那个叫阿三的,被皇城司吊死,然后砍下了脑袋。
第二早朝,群臣兴致阑珊地上朝,听李纲汇报为城头的防御之事,大臣们心中都在冷声道:“沽名钓誉,又在皇帝面前邀功了!”
听完李纲的汇报,赵桓很满意,道:“有事准奏,无事退朝!”
耿南仲出列,道:“陛下,臣有本要奏!”
赵桓眼睛一亮,笑道:“卿有何事要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