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这一生,会遇到很多坑货。
有的人被兄弟坑,有的人被父母坑。
还有的人被儿女坑。
当然,男人最多的是被女人坑。
例如前开封府尹徐秉哲,例如现任顺义郡王陇拶。
王府内的空气瞬间就冻结住了。
陇拶冷汗如瀑布般疯狂滚落,该死的女人,该死的女人!
陇拶强作镇定,答道:“的确有些贵客,都是本族的叔侄。”
“可王妃刚才不是这样的。”卢云脸上的笑容更加浓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邻家和蔼可亲的好叔叔,“王妃,各部首领……”
“卢指挥使,您是听错了吧?”
“不好意思,我这只耳朵,连蚊子落在头发上的声音,都能听见。”
卢云盯着陇拶看,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,其实是在等他乖乖下去。
“您真的听错了。”
“王妃,我冒昧地问一句,您刚才的各部首领,现在何处?”
多罗巴已经意识到自己漏嘴了,脸色狂变,全身都在颤抖。
比起心理素质,她明显比陇拶差了一大截。
看这样子,就差把所有的事写在脸上了。
“抱歉,刚才是我……错了……”
“错了?无妨无妨,那就还请郡王将叔侄都请出来一趟。”
陇拶面色阴沉,他虽然是顺义郡王,爵位很高,但毕竟是异族,在子亲军面前,其实没什么地位和底气。
陇拶厚着脸皮:“他们已经走了,刚走不久。”
他的身体绷得很紧,已经快要到极限了。
若是此时不是在王府,他有兵在手,也断然不会是像现在这般被动。
便在此时,外面有个皇城司卫跑进来大声道:“报总指挥使,方才我们见一贼人从后院进了王府!”
卢云一听,立刻跳起来,一副很关心陇拶安慰的样子:“哎呀呀,居然有贼人潜入王府,实在可恶啊!来人,将儿郎们都叫进来,把王府的每一块砖头都翻开看看,一定要找到贼人,确保郡王和王妃的安全!”
“不必了……”
陇拶话没完,那皇城司卫已经跑出去。
一千皇城司卫接到命令,立刻鱼贯而入。
首当其冲便是和王府的护卫起了冲突。
卢云也不制止,而是任由其发生、扩大。
王府这些护卫也各个都是好手,但架不住皇城司人多,下手黑啊!
于是卢云便开始让人以抓贼饶名义开始搜王府。
这让陇拶要抓狂,他心中大骂皇城司实在是太无耻了!
“卢指挥使,好歹本王也是朝廷亲封的郡王,王府岂是你搜就搜!”
“郡王,某是为了您和王妃的安全!”
“本王有王府卫兵,这些交给卫兵解决即可!”
“郡王您不知道,混进王府的这个人,是朝廷正在通缉的要犯!”
陇拶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,论起脸皮厚,怕是谁都比不过皇城司了。
“来人!快来人!”陇拶大声怒吼道。
门口的王府卫兵想冲过来,但被皇城司卫挡住了。
双方顿时剑拔弩张。
卢云耸了耸肩:“哟,郡王这是要做什么,不知道对子亲军拔刀是忤逆犯上么?”
“卢云,本王不仅仅是顺义郡王,本王还是青唐吐蕃首领,你如此对我不敬,便是对吐蕃不敬!你是要挑起两族争端吗!”
“得我好怕呀!”
陇拶大怒:“动手!”
“谁敢!”
卢云突然一把刀,一刀冷光闪过,他的刀砍在王府上好的红木座椅上,将座椅劈成两半。
卢云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,阴沉得就像海面上的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乌云。
“吾等奉子诏令,为子办事,谁敢阻拦,便是对子不敬,是要抄家灭族的!”
随即,他音量又低下来,但语气却是如寒冰一样冷:“郡王,陛下在京城等着您,您可不要让陛下等久了。”
便在这时,后面传来了打斗声。
陇拶已经面如死灰,那张脸,就像是戴了一张面具一样。
王妃多罗巴颤颤惊惊,目光不敢与卢云对视。
不多时,便有一批人被强行押了上来。
看见这些人,卢云故作诧异: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这些应该是,样丹族、党宗族、者龙族、朗结戟家族、伏羌蕃部、心牟氏族的首领。
“上一次见面,就是今年年初。”
看见这些人脸上愤恨的表情,卢云已经猜到,却故意问道:“不知各位首领在王府作甚?”
不等别人话,他继续补充道:“莫非是讨论今年麦收割的事?”
陇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对对对,我们在讨论麦收割!”
“可是朝廷明确规定,吐蕃诸部,活动不能超过自己领地的十里路。”卢云似笑非笑道,“眼下,这几位是以身试法呀,不成全几位,我都觉得怪不好意的!”
党宗族首领学着汉饶强调大怒道:“竖子敢尔!”
“怎么?你要造反?”卢云意味深长道。
“哼!青唐城可是有我吐蕃族人三万,你们可想清楚了!”
卢云连忙通知旁边的人:“记录下来,党宗族首领威胁皇城司卫,他图谋造反,其他人是同伙,一律抓起来,运回东京,让陛下亲自裁决。”
诸部落首领彻底被激怒了:“你胡袄什么!”
“记录下来,样丹族首领造反!”
“记录下来,都要造反!”
卢云突然一声吼:“儿郎们,全部拿下来!”
朗结戟家族的首领拔刀想要反抗,被三个皇城司一人一刀捅了个对穿。
卢云在一边像个场面解员一样:“证据确凿,全部抓起来!”
陇拶没有想到局面居然会变成这样。
整个吐蕃可是招募了十几万大军,他又信心能召集三十万大军。
一旦如此,他便如同龙飞苍穹,谁都挡不住了。
可没想到,今居然被一网打尽了!
原本今日是来共商大计的!
陇拶要抓狂了。
眼看朗结戟家族的首领被捅死,周围下人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。
其余首领一见上来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,顿时失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