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袤的巴丹吉林沙漠是没有人烟的,只有一望无际的黄沙和盘旋在上空的秃鹰,沙漠深处是是生灵的坟墓。
好在朝廷在这里巨资修建了公路,让俺巴孩不至于在戈壁中迷路,让疲惫的蛮族军队在不能明辨方向的情况下,能够沿着公路行走。
在被宋军无情骚扰了半个月后,蛮族大军终于在戈壁中四分五裂,变成十数支部队。
部落的首领已经快要失去对军队的控制了。
这十几只军队,有的顺利向南边,进入了河西走廊地带。
有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。
例如其中有一支三万饶军队,长官认为沿着公路行走,会遇到汉人铁骑,于是自作聪明地离开公路,进入了荒无人烟的戈壁深处。
抢一顿吃一顿,而且是抢剩下不要的,无法达到正常补充能量的效果,又在戈壁中长途跋涉,蛮族士兵疲惫不堪,饿得头昏眼花。
终于,在迷失方向后,人也变得丧心病狂起来。
当第一个同伴倒下去的时候,有人提议不要便宜了上那几只该死的秃鹰,何不自己架起火堆呢?
哥们儿,我们不是贪念你的肉体,我们是不忍心看见你喂了那些该死的秃鹰。
于是,人类最后的底线,在死亡的边缘,被轻而易举突破了。
在管理学中,有一个名词叫做“破窗效应”。
讲的是,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里,扔一个垃圾在地上,心里会有罪恶福
但当大风打破了窗户,让玻璃碎了一地,人们再扔东西在地上,心里就会变得轻松许多。
第一个死掉的蛮族士兵被剥光架在火堆上烤那一刻开始,这支军队就已经堕落到疯狂的深渊。
一副又一副还残留着血迹的骸骨被弃在黄沙里,任风沙将其淹没。
没过多久,不仅仅吃体力不支死掉的人,而且因为饥饿,开始拔刀杀掉弱者。
偶尔有骑着骆驼运输货品在沙漠行走的孤独商旅,看见这人间惨剧,吓得抽打骆驼在沙漠中疯狂奔逃,连掉落的商品都不敢要了。
坚壁清野,被转移到州府的人,并不知道戈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路过看见的商人,回去与他人,也没有人相信,只是民间偶尔有人相传而已。
日悬于高空,亘古不变。
那只走到戈壁深处的军队,再也没有出来过。
公路上,也可以看见许多尸体。
这些死掉的人脸上还保留着死那一刻的疲惫和绝望。
这段时间,空盘旋的秃鹰吃人肉吃得眼睛都红了,一辈子都没有吃得如此饱过。
那些南下到河西走廊的蛮族士兵,以为摆脱了荒无人烟的沙漠,进入富饶地带,看见村落,便有吃的了。
于是一大伙人冲进一个村子里,发现村子里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。
相对来,俺巴孩幸运一些,他的部队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,在周围的村落找到了一些残存的粮食。
最幸阅还不是俺巴孩,札答兰汗进入肃州地界后,在一处村庄找到了不少人。
这些人都是之前不愿意舍弃家里良田,逃避朝廷官兵,躲藏起来的人。
他们抱着侥幸心理,听蛮族在北边的黑水城,黑水城里这里六百里,蛮族不会过来。
没想到,蛮族真的来了。
已经一个月没有吃饱饭的札答兰汗脾气差到极点,二话不,先杀了几个人,然后咆哮道:“把所有粮食全部交出来,否则杀你全家!”
村民们吓得一个个跪地求饶,只能把藏起来的粮食全部拿出来。
但一个的村庄显然不够,于是这个叫牛家村的村庄,上演了人间惨剧。
大约三十几个躲避了朝廷迁移的村民,被全部杀死,部分男女,架上火上被烤了吃了。
虽蛮族进入河套路,没有给河套路主要的城市造成损害,但也的确打乱了河套的正常发展。
宋军一边对蛮族进行试探性的游击战,一边不断输出全方面的情报。
在整个七月,西北的皇城司,每一个人每睡眠时间不足两个时辰。
他们活跃在各大州府之间,不断传递最新情报。
就肃州的刘琦,他原本奉岳飞之命,准备西进。
但因为皇城司给过来的最新情报,已经有约近二十五万蛮族进入了河西走廊一带,肃州、宣化府、凉州、平西府一带的村落都可能面临很大的压力。
那里一定还有不少百姓没有撤离。
且一定还有粮食,若坐视不理,一定会让蛮族恢复元气。
所以,刘琦给岳飞写了一封信,八百里快马加鞭送到了玉门关外。
得到的岳飞的回复是:全力打击蛮族在肃州和宣化府的有生力量。
七月底,肃州的赤水军暂缓西进,刘琦的部队从肃州城出来,开始了对进入河西蛮族的打击。
刘琦的策略很简单,以骑兵快速打击分散而疲惫的满足军。
又以火枪手配重步兵,组成混合阵型来横推蛮族军。
刘琦的效率非常快,他的第一军是骑兵,在短短的几之内,就横扫了附近五万多蛮族军。
其中,蔑儿乞汗更是被砍了脑袋。
战争还在继续,所有的情报都被快速送往东京。
看完最新呈递上来的战报,赵桓颇感欣喜。
俺巴孩那头蠢猪,算是把草原全部的有生力量都带过来消耗掉了。
蛮族从出发的六十二万大军,到进入河西,不到二十五万,这一路,简直就是送头人似的骚操作。
赵桓不得不感慨,比起合不勒、拜不花那些人,这俺巴孩真的是大宋的功臣啊!
朕不弄死他,都对不起他对大宋的一片赤诚之心了。
随着西北好消息不断,朝廷的大臣们也消停了许多。
该喝酒的喝酒,该去青楼和美女谈人生的谈人生去了。
由于西垂已经被岳飞锁死,河套路的消息也被封得死死的。
毕勒哥的情报消息几乎还停留在两个月前,他并不知道俺巴孩已经成了被到处追杀的狼狈之师。
在兴奋之下,毕勒哥开始放飞自我了。
之前始终还有忌惮,不敢突破最后的底线。
但现在,毕勒哥索性不再控制国内的情绪。
高昌国内部的派别压制演变成了对汉饶一场屠杀。